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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僧堂前梁 唐末五代初 · 义存
 押尤韵 出处:全唐诗续补遗
今朝不保明朝,常作千载遮头(以上均见《卐续藏经》本《雪峰真觉禅师语录》卷下。是书附北宋王随孙觉等人序。)
洪州西山翠岩广化院故澄源禅师碑铭989年 五代至宋初 · 徐铉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、《徐公文集》卷二七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圣人设教,贤者学之。
有能极深研几,剖疑析滞,不背本以矫激,不沿波而流宕,世人宗仰,时君褒异,斯可以为君子矣。
禅师名无殷姓吴氏连江人也。
泰伯获让,肇启南蕃,至德所及,流光百代,子孙蕃衍,吴越为多,至今为著姓焉。
累世隐德,乡曲推重,道气钟粹,而生禅师
幼异常童,不染俗态。
年七岁,从晋安雪峰真觉禅师出家。
二十,诣开元寺受度。
真觉之道,见重于时,禅师默识微言,尽得要旨。
而复博考往行,幽寻胜迹,江浙诸郡,靡不经游。
先达推称,后生请益,结辙连袂,虚往实归。
禅师以道贵冲用,性复虚静,所止之处,学徒俯千人,辄复舍去。
晚岁止庐陵禾山,其名益彰。
季唐先主召见之,特加礼遇,俾居广陵之祥光院。
嗣君践祚,优礼有加,赐号澄源禅师,命移处豫章上蓝西山之翠岩院。
是皆都邑之胜概,高人之游集,自非密行淳德,不能镇服群情,我迭居之,绰有馀裕。
虽身在岩谷,而恩注帷扆,存省问遗,使者相望。
享寿七十有七,建隆元年春二月五日终于翠岩院。
甘露被树,数日不晞;
皓鹤盘空,三周而去。
门弟子用西域之礼,葬于院之巽隅,封于其上。
恩旨褒饰,名其丘曰大医。
道俗孺慕,会其葬者万数。
铉也趋舍异术,声尘致睽。
于时释氏方盛,师门互启,尝侍嗣君宴语,从容上言曰:「古称千里一贤犹比肩也,今号长老者十数,无乃多乎」?
嗣君深以为善,因曰:「惟澄源禅师其殆庶矣」!
无几何,以家门情礼,请告至山,会师已没,瞻仰遗像,参迹行事,乃信名不虚得,亦表君之知臣。
今来京都,复与师弟子鉴琮相遇。
琮师志性端悫,修习精勤,肃奉成规,博总众艺,慈惠救物,时人称之。
明诏赐号慧觉大师,锡以紫服,朝恩浃于累世,实教门之荣观也。
于时禅师委顺三十年矣,琮也思广铭颂,庶永遗风,以铉尝学旧史,见求直笔。
若夫褒善称伐,翰墨攸先,载瞻西山,实寄松槚。
敢抽秘思,以告九原。
铭曰:
芁芁东越武夷之区。
时生异人,与古为徒。
禅师出焉,俊迈且都。
显显南楚西山作镇。
真灵所宅,教法斯振。
禅师居之,允矣令问。
道无不在,法非可名。
理超言象,俗仰风声。
丰碑载勒,胜气长生。
猗嗟来者,用此为程。
三传说 宋 · 晁说之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一一、《嵩山文集》卷一二
《左氏》于《经》而合者,夐出二《传》及百氏之上,惜夫观者未之悉观也。
盖其于《经》言约而意含,其序事则文侈而辞丽,侈固足以胜约,而焕丽又易以掩夫含畜。
是使好文䌽者知有传而不知有经,幸而偶耽经之士,则甘心于《公》、《谷》之下,不复省澄源于洪流也。
彼杜氏《左传》则良勤矣,至于屈《经》以申《传》,顾岂不知人将议己也?
不能忘言于左氏无传之经,或传初未尝有所及之意,乃参援二《传》而强纳之,虽斥贾、服之弊,其几何而不为贾、服也邪?
且夫子当时所据旧史众矣,夏商之礼固能言之,其在周室何有?
逮左氏之时,旧史渐陵迟矣,杜氏乃以左氏之耳目夺夫子之笔削,又何诬哉!
公羊高授《春秋》于子夏,传其子平,平传其子地,地传子敢,敢传子寿,寿当汉景帝时,与其弟子齐人胡毋子都始著于竹帛,董仲舒实传焉,《春秋》公羊家于是乎大行于汉,公卿大儒悉宗之。
虽曰父子口以授受而密矣,不能无所遗误舛逆,亦人情之所不免也。
如昭三十一年冬,「黑弓以滥来奔」,曰:「文何以无邾娄」?
何休曰:「据读曰邾娄」。
说者曰:「公羊子口读则邾娄」。
黑弓是口读,与策书不无同异也。
既曰一家之传,而特书子公羊子者,孰谓谓欤?
且又载鲁子、高子之辞何邪?
而又复有子沈子者、子女子者、子北宫子者,高之所子欤?
抑平、地、敢、寿之所子欤?
此五子者既多异同,于子公羊子不知何以不本诸子夏之初邪?
彼阙疑不决之故,若有待于来者,信也,何以不决于子夏乎?
以故一章之间玉石错出,而精深昭远之功少,其酿嘲亿措之害,不胜其多也,可不惜乎!
夫其所谓精深昭远者特绝乎?
后儒笔墨之迹,意气思索之所及,苟不自乎子夏而谁欤?
今学者劣以耳目闻见而忽之,又岂不重可惜乎?
呜呼,公羊家既失之舛杂矣,而何休者又特负于公羊之学,徒勤而功亦不除过矣。
五始、三科、九音、七等、六铺、二类、七缺之设,何其纷纷邪?
其最为害者有三,曰王鲁,曰黜周,曰新周。
故宋无他焉,图纬谶记之所蛊幻,而甘身于巫鬼禨祥,而不自寤也。
既曰据百二十国宝书,而又谓三世异辞,何邪?
文、宣、成、襄为升平之时,昭、定、哀为太平之时,休自谓本诸胡毋生条例,而胡毋生果亲事公羊寿者,宁如是乎?
前乎休而贾逵、服虔之徒亦如是乎?
呜呼,汉氏之末而学者之灾也。
《谷梁》晚出于汉,因得监省《左氏》、《公羊》之违畔而正之,然或失贼而不讨也,且或与之同恶焉,重可惜哉!
至其精深远大者,真得子夏之所传欤!
范宁又因诸儒而博辩之,申《谷梁》之志也,其于是非亦少公矣,非若杜征南一切申传,汲汲然不敢异同也。
盖《谷梁》失之随,而或失之不随。
呜呼,学之难也如此哉!
《左氏》之失专而纵,《公羊》之失杂而拘,《谷梁》司典刑而不纵,崇信义而不拘,有意乎蹈道而知变通矣,不免失之随也。
奈何宁所论三《传》之失,殆斥其辞而云然,予则专本诸经矣。
亡友六合崔伯直则曰《左氏》失之浅,《公羊》失之险,《谷梁》失之迂。